今年9月份,由于受到福岛核事故拖累的日本巨头企业东芝被迫出售其最核心的资产——半导体业务,以避免强制破产。在这次交易中,有一个关键的细节特别值得深思,当东芝透露将出售半导体业务时,台湾的鸿海集团(就是富士康的母公司)据公开消息显示是第一个报价的,而且其报价已经相对很高了,但很奇怪,东芝几乎没有多想,一口拒绝了,甚至后续鸿海集团不断提高价码,东芝的态度也丝毫没有变化。既然是公开出售,最基本的原则不就是价高者得吗?为什么东芝要跟钱过不去呢?
后来,根据东芝方面传出来的信息,在此次交易中存在日本政府在干预交易的情况,甚至,在更深层次的背后有美国的身影。有分析人士称,日本政府和美国政府不允许东芝将最先进的半导体技术(闪存技术)出售给中国人,哪怕鸿海集团只是一家台湾企业,它们要杜绝一切存在的可能性,因为它们太担心中国在半导体领域崛起得太快了,更关键的是,当前中国崛起的速度超出了它们的预期。
为什么呢?为什么美国、日本这些老牌发达国家这么惧怕中国崛起?因为世界最稳定的格局是金字塔形,它们现在处于金字塔的中高层,甚至顶端,它们坐享人类文明发展的最大的红利。而世上一切都是守恒的,有人坐享红利,就有人付出艰辛劳动,有人“不劳而获”,就要有人“劳而少获”,甚至“劳而不获”。所以这些金字塔中高层的国家拒绝中下层的国家向上流动,因为下面的国家流动上去了,就意味着有上面的国家被挤到下面去。这个观点在美国、日本很有市场,所以才会有所谓的“中国威胁论”。就连《从0到1》这样的畅销书中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如果中国以美国的方式发展成为发达国家,那对地球环境势必是一个毁灭性的伤害。
就是在这样的“金字塔理论”下,发达国家在某种层度上想尽一切办法抑制发展中国家的跨层级发展,技术封锁是常用的手段。如,此前法国媒体一篇报道中就提到,那些“金字塔上层的国家”把军事武器装备、尖端技术产品和稀有物资等三大类上万种产品列作针对中国的禁运产品,尤其是军备直接相关的技术尤为严格,“落后”的中国根本没有任何办法直接从世界主要技术强国获得任何支持,中国无法和它们一样平等地共享人类文明的发展成果。
但是,就是在这样严格封锁之下,中国取得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发展,在纳米科技、干细胞研究、高温超导、人类基因组测序、量子应用、中微子物理、基础材料等基础科技领域不断突破,而在超级计算机、航天科技、空间站、量子通信、高速铁路、下一代通信网络、大型桥梁、载人深潜、航空母舰、战略潜艇等工程技术成果不断刷新世人对中国的认识。而这些成果又反过来哺乳社会经济的发展,根据政府公布的数据,当前科技进步已经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对中国经济发展的贡献率已经上升到56.2%。
虽然我在很多文章中一直倡导业界要冷静客观地看待自身取得的发展,要清楚地认识到与发达国家之间仍存在的距离,要深入分析与发达国家企业差距的根源,要不断创新,迎头赶上。但中国科技在世界强国中已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强大力量,中国在逐步摆脱“制造加工厂”的名头,“双创”正成为中国新的名片。
为什么呢?为什么中国能完成这样完美的逆袭?
我认为除了中国人民勤劳勇敢智慧的优良民族品德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中国拥有足够巨大的市场,这是任何国家都无法比拟的优势。举个例子说,十年前,日本手机品牌在中国占有非常大的市场份额,索尼、东芝、夏普、松下、日立、富士通、NEC等等都是赫赫大名的巨头,再加上诺基亚和摩托罗拉,它们联手瓜分了中国的手机市场。但到了近几年,日本手机品牌在中国市场上几乎销声匿迹了,取而代之的是华为、小米、oppo、vivo、联想、中兴、金立等国内巨头。为什么会发生这种颠覆式的转变?原因就在于市场的力量。虽然今天全球化经济格局已经初具雏形,但是每个国家的市场对于本土厂商来说还是具有相当大的优势,如,华为从通信设备商拓展至手机厂商,虽然是从零起步,但它的产品面世后就直接毫无门槛地面向13亿人口的庞大市场,其潜在的市场规模就已经是日本厂商的13倍。一旦在市场上打开局面,市场的盈利又将迅速反哺到企业本身的研发和创新,让它下一代产品更具竞争力。所以华为能在短短几年内称霸国内市场,甚至正在成为国际巨头。这就是市场的魔力。同样,近几年蓬勃发展的互联网经济也是得益于这种市场的魔力,阿里、腾讯、百度、滴滴、京东、摩拜、大众点评等等互联网的巨头,它们也是从这种魔力中迅速发展起来的。
而这种市场的魔力将继续推动整个中国的各个产业、各行各业迅速发展壮大,如医疗、制造业、新材料、能源、信息技术等等。而哪怕是一些高端的科技产业,如人工智能,虽然英国、美国、德国等发达国家凭借深厚的技术积累,在人工智能上还手握着先发优势,但中国凭借世界上最大的市场,能够迅速地将研究成果在广阔的市场上应用,同时利用市场红利反哺研发创新,中国正在迎头赶上。
最近普华永道发布了一份名为“探索AI革命”的全球AI报告,预测在人工智能发展初期,由于技术成熟度较高,且大批工作均可为发达技术替代完成,因此彼时北美的生产力增长速度将高于中国。然而十年之后,中国完成了相对缓慢的技术和专业知识积累,则将开始赶超美国,成为引领人工智能发展的主要国家。
而事实上,中国人工智能产业当前在政府的助推下,在规模巨大的制造企业的积极响应下,已经在迅速发展当中,虽然在技术层面仍落后于日本和欧美企业,但国内吸收技术的速度超出想象,赶超似乎已经是必然之事。据国际机器人联合会(IFR)统计显示,中国2015年工业机器人销量达到6.7万台,而2016年国内新安装的机器人数量已经接近10万台,占世界市场近4成。过去,中国企业常常是从德国、美国、日本等国家进口机器人产品来装备生产线,提高生产能力,而现在,中国企业以大规模资本和政府的支持为依托,开始带着中国生产的机器人产品叩响全球机器人市场的大门。最有说服力的例子就是,前年2月,国内制造商美的集团收购了以色列机器人解决方案供应商Servotronix,而去年3月,美的收购了全球四大工业机器人生产企业——德国库卡工业机器人公司,到今年,美的已经开始推出个人助理机器人了。
回到前面半导体的话题,为什么日本和美国对半导体如此重视、如此紧张呢?因为半导体是未来制造业的基础,而未来制造业是国家竞争力的最重要部分。虽然别人不给,但中国的半导体发展速度也在加速,如华为海思、清华紫光、中兴微电子、科大半导体等企业正在努力追赶。
最后总结一下,长期以来国内的科技创新最受人诟病的几个问题在于:一是自主创新能力不足,核心技术受制于人;二是引进技术消化再创新能力薄弱;三是以企业为主体,产学研结合的技术创新体系尚未形成。而当前,在政府政策的合理引导下,市场的魔力开始发挥作用,中国科技创新逐步走向螺旋向上的良性循环,我们不应悲观嗟叹,也不应盲目自信,脚踏实地,相信中国将全面、正面实现赶超。